他忿忿地踢甚尔的小腿,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对甚尔低声抱怨:“为什么这么突然!就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吗!”
本来该是无厘头的一句话,但甚尔却听懂了惠惠此刻的紧张感。
他把自己想要立刻去大扫除的儿子锁在怀里,用几天都没刮的胡茬,用力蹭儿子嫩滑的小脸蛋:“哎呀,因为这样才是我们老伏家最真实的一面嘛,妈妈一定不会在意你没写完作业的!”
扎心了。
惠惠被甚尔的胡子刺得恨不得立刻就把甚尔的下巴磨成光滑的蛋壳,但在看到伏黑女士时,他选择就这么窝在甚尔的手臂上,跟甚尔一起看这位笑得温柔的女士。
也许他的妈妈会更喜欢像她一样温柔的孩子。
他还能用这种无声的抵抗告诉伏黑女士,自己在家被甚尔欺负得有多惨。
甚尔跟五条老师一样,明明都三十多岁了,还像永远长不大一样,根本不顾外人的眼光,幼稚得厉害。
不过……
不过其实也没有很惨吧。
惠惠心想,甚尔虽然是个笨蛋,但是也有在很努力的赚钱养家,在给他创造最好的成长环境,就算他做了过分的事情,甚尔也从来都不会对他动拳头,最多就是像今天这样,用钢针一样的胡须扎他的脸。
就算甚尔看上去很凶很不靠谱,可每个跟甚尔相识的人都说他是个好人。
甚尔也是个好爸爸,他可以感受到甚尔那毫无保留的爱意。
——所以,你别担心。
惠惠伸手,隔着玻璃摸摸伏黑女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