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一把捞起身边臭着脸的儿子,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虽然老子不喜欢男酮,但是也不会因为对方是男酮,就认为他的爱意低人一等,当然,这话也不是反悔赞同这门亲事的意思,你们还太小了,哪知道什么谈恋爱啊。”
惠惠的双腿挂在甚尔的胸口,手则是用甚尔不会觉得痛的力道,轻轻拽着甚尔的头发。
惠惠在第一次这么被甚尔放在肩膀上的时候,其实也是不怎么习惯的,再怎么说他也是拥有成年人灵魂的存在,多多少少都是会有一些羞耻心的。
但是吧,被甚尔折腾久了之后,他好像又对这种只在父子之间才会有的互动,能够接受那么一些些了。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他觉得自己有点喜欢上了在甚尔肩膀上看着更远的地方的感觉。
一点都不想把这种行为解释成弥补自己缺失的童年。
惠惠偶尔会想,自己好像跟上辈子的自己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存在,他比以前的自己更加幸运,遇到了一个会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的人。
这并不是认为上辈子关心着自己的人不好。
但是……
惠惠把下巴搁在甚尔的头顶。
甚尔是不一样的。
察觉到他的动作的甚尔脑袋后仰,试图跟自己的儿子对视:“怎么,累了吗?马上就能到家了哦,今天的晚饭是我中午吃剩的外卖,嘿嘿,你最爱的父亲给你留了一整条鳗鱼当做晚餐哦,感到幸福了吗。”
惠惠的目光放空:“……嗯。”
甚尔:“你说啥?没听清。”
“我说,”惠惠心想,这么对比下来,上辈子的自己是不是就显得太可怜了,“我说,我很幸运。”
甚尔可比上辈子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好多了。
“回家吧,甚尔。”
“哦,”神经大条到已经完全习惯了惠惠的沉默寡言的甚尔,此时并没有察觉到惠惠心情的异常,他抓住惠惠的小腿,往家的方向慢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