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这封信,只是想为接下来的谎言增添一份可信度,却从未想过,韩岁岁会因此落泪。
推翻云氏,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和执念,与韩岁岁并无半点干系,他不愿她沾染其中的半点因果与鲜血,更不用提其中的阴谋与黑暗。
她本该在阳光下快快乐乐的生活。
江随舟给她擦掉眼泪,否认道:“并不可爱,只是一只妖狐罢了。”
韩岁岁:“?”
她的情绪也被这始料未及的一句话打散了,如同方才相同的方式。只不过方才是为了江随舟,现在却被用在了她自己身上。
江随舟淡淡道:“云澜大陆世家林立,其中便不乏争斗与欺压,被灭门者众多,既不乏江氏旁支这一脉,也不乏诸多未曾在历史中留下过姓氏的微末家族。”
“这本来就是寻常事,岁岁。”
他是在说江氏,也是在说谢氏,曾经六大一等世家之一的谢氏。
韩岁岁自然明白他说的都是事实。但事关自身,再被历史所埋没的微末之事也都会不同于寻常,毕竟之于个人,总不过只有寥寥亲人与自己有着莫大的联系,其他芸芸众生,生死存亡与喜怒哀乐,又与自己有几分干系呢?
责任与能力可担天下,但心绪情谊所系,左不过就是那寥寥数人。
她沉默,不知道如何劝慰,而且想到自己的父母亲人,也不由得觉得孤独与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