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江随舟的反应这样大,脸色、唇色都煞白煞白的——她自然知晓,浮山之上再冷,也不会冷到这种程度。
可真是傻。难不成以为一次吵架她便会离开吗?
于是韩岁岁低头亲吻江随舟的发顶,许诺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江随舟。”
江随舟抱住韩岁岁的力道不由得加大几分。
你说过的,岁岁。
江随舟将这句“誓言”于唇齿间默念几遍,然后珍而重之地镌刻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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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之后,合籍之事谁都没有再提过,韩岁岁是没有找到自己的纰漏在哪里,自然不敢轻易尝试;而江随舟却是生怕韩岁岁忆起那日的不虞,所以将这个话题放在了心间。
同样是在这日之后,江随舟的自厌越来越重,心魇出现得亦越来越频繁。
幽凉如水的夜,江随舟在殿后温泉中洗浴,长发潮湿,披散在肩背上,氤氲的水汽盖住了他的眉眼。
心魇在他意念之中缠绕。
那是一座倒塌的大殿,黑色的砖石,白色的绫帷,飘飘然沾着血。
江随舟坐在主位之上,而心魇则化作小少年模样,坐在房梁之上荡着腿。
“家族覆灭之日啊,还真是令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