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愣住。
严克也滞了一下。
之寒说:“自然是——成王败寇,斩草除根。李淮,我护了你两辈子。他护了我两辈子。我不想再误他一辈子。两辈子啊,我爱他呀。”
之寒放开李淮的脸,牵起小霜,转身离开宫室。
宫门大开,阳光明媚射来,将她的衣裙染成金色,她慢慢往外走,留下一道纤细的影子,嗓音飘进来:“李淮,姐姐走了。我们不会再见。”
小霜仍在求之寒。
之寒抓住小霜的手,“帝王之家,你享富贵,也遭祸福。带我去看看弟弟的孩子。”
之寒抓着拨浪鼓,“咚咚咚咚”转着,逗摇篮里的小侄子。
小霜心里还牵挂着李淮,却见之寒含笑逗弄小孩的样子,终是把恳求的话咽下去。
至少,她还能护住孩子,不是吗?
之寒柔和的目光散开,淡淡笑道:“我也快了。已经三个月了。”之寒捏一捏小侄子的胖手,“他还不知道呐。我不敢告诉他,怕他出征不肯让我跟着。”
太初元年,九月初一,定州侯在玉京城千秋台告天称帝。
因这位少年帝王的脖子上总是戴着一枚铜钱,后世百姓戏称这位千秋霸主为“一文帝”。
少年帝王弃黄老,尚儒学,建明堂,行巡狩,改正朔,并易服色为正红。
司礼署的官员们将皇后的礼裙送到之寒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