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寒愣一下,并不回答。
她想要的不过是今日能全身而退。
李宜的肚子里满是毒计。他认出了她。她也认出了他。对于李宜来说,这是否意外之喜,还是意外之祸?反正之寒庆幸自己缠着严克来稷下。否则,李宜会对严克做什么?定州侯赴稷下之约可会一去不返?她不敢想。但既然她认出了他,她就有筹码逼迫李宜乖乖做一条拔了牙齿的蛇。
这是一场无声的博弈,就看谁沉得住气。
只要严克能安然回定州。
其他的——她不在乎。
之寒小声催促:“我有些不舒服。你早早把事情定下,我们回家。”
严克爽快地说了个“好”字,转头道:“你们要我出兵,我应下了。事情既然谈好了,我也该回去了。有事,再来书信商议,我会看着办的。”
李宜问:“你要以清君侧之名起兵,竖起替天行道的旗帜。你不留下来看看我的诚意?只怕是合你心意。”
严克已经牵着之寒站起来,“看热闹?没兴趣。表忠心?我是弟弟,跟着张盟主行事,不需要看其他人的忠心。有事,你们就招呼我,我会看着办。”
太平道张平站直身子,拂尘上的金铃铛“丁零零”响个不停,他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隔开手掌,把血滴入杯中,匕首与杯盏交到一旁服侍的小道士手中,“君侯说得好。有兵在外蹲着,放着谁都不能安心吃酒。既然已看到君侯的诚意,我们歃血为盟,喝了血酒之后,君侯自去吧!”
严家军以军纪严明、武艺超群名震中州!
歃血为盟?
一股子江湖气,不,根本是匪气!
杂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