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偷笑,但也只是不发声而已,面上却是没有半分收敛的,或者说,长这么大,她从没学过“收敛”这二字是如何写的。
所以有时候,秦罗衣和秦楚妍这两姑娘没长歪其实也是件蛮神奇的事情。或者说,没有算太歪。
时候刚好,秦罗衣将手中的棋子缓缓放回,宽大的衣袖遮盖住莹润的皓腕。
眼见对面的人没有再接着下棋的意图了,兴未尽,但易华也顺手一抛,稀里哗啦的,棋子却都尽数归了玉盒。
然后一脸惫懒地靠向窗户,眼皮都快垂了下来。唔,小楚妍怕是捡了个麻烦回来,主人尚在,他且先休憩一会儿,莫要急、莫要急。若是所估不差,今晚怕是要卖力气喽。
敏感地察觉小姑娘的姐姐是在等自己主动开口,小少年放下姜汤,正准备把适才包扎伤口时准备的说辞拿出来,却望进了秦罗衣透彻又冷淡的眼神,于是戛然止住。
偏偏秦罗衣面上还是带笑的,语调轻柔:“小公子的坦诚程度,怕是决定了你的归宿呢。”
说着,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秦罗衣朝着外面宽广的江面瞥了那么一眼。
总有一种若是不好好交代会被丢出去喂鱼的感觉,少年下意识地往楚妍那边看过去。感受到他人的目光,小姑娘将埋于书的脑袋抬起来,眼含流光,疑惑地看过来,纯然至澈的模样。
于是少年沉默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他本也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不想再给人多添麻烦。出门在外隐藏姓名是为了安全,结果还是遭了劫杀,倒不如全部交代干净为妙,护着他的人可是全都没了。
慢慢组织好措词,根本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如同泉水般明净的少年,对着一桌三人道:“我姓云,名毓。”
见道士、女子、小姑娘都没反应,他复又道:“隋国的云。”
隋国,位于中南部,势力不大,却也不小。能在被两大国,三小国包围的情况下,屹立百年,自有其独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