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吃就不吃,穆容己很尊重赵泊远的意愿,干脆饿了他三天。除却让人按时给他换药之外,只每日留得一小碗水。也不管他喝或不喝,总归放在窗台便是。
人离得开饭,却离不开水。这两天太过灼热,哪怕在屋子里都汗流浃背。赵泊远在第二天晚上,终于从床上勉力起身,苦笑着驯服地拿起了穿台上蒸发的只剩一半的水,他嘴唇已然干裂出血。
穆容己牵着楚妍过来的时候,右手还提着个硬木食盒。食盒上雕琢着典雅的花纹,不用想便知是穆夫人寻人所制。里面装的是碗白粥,加了些碎草药,有助于身体的恢复。那人虽是不讨喜,她却也没就此搓磨别人的道理。
穆容己将饭盒打开,径直将白粥摆放在赵泊远面前,什么话都没说,没有嘲讽,亦没有自得。
这反而让赵泊远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们之间的角逐以一碗水画上了终点,对方却全然不在意的样子,没有任何想要叫嚣的样子,面上一片沉然。
有些茫然,但在茫然之间他也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大概是为了维持他自以为尚还存在的尊严吧。
没再矫情,也没寻求人帮助,他撑着虚软的身子,端起了案子上的白粥。
赵泊远低声说了声,“多谢。”说话间,其唇边再次干裂出血,沙哑的嗓音难听极了。
听着这声道谢,穆容己并没什么反应。赵泊远说完后,垂眼看着碗里的粥,没有汤匙,便就着碗沿慢慢喝着。
嗓子火辣辣地疼,他进食时难免咳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