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听抽抽讲的时候还在疑惑,都是天之骄女,怎么就最后都栽倒在江昊身上了,现在一看,周国公主想肃清门阀,拿江昊挡刀。艳娘不愿意再同原来那般活着,心气高比男儿,江昊竟也真的将其作为助手。
就是不知道,未来的云蔷是为何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般想着,顺便就和喝水一样地喝了一碗药。抽抽现在在她体内,据说是因为天道的限制所以要时不时进入昏睡期。前天它醒来的时候,见到楚妍在喝药,圆滚滚的身体颤了颤,踌躇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又什么都没说,只是再次陷入昏睡。
这药没有问题,楚妍可以肯定。只是为何抽抽是那样的态度呢?而且……她本意是让云疏先进性治疗的,所以才来到这里。因为她虽体弱,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也没什么大碍,最起码不会突然就见不到明天太阳。
可是云疏怕是撑到了极限了。她去找他的时候,偶尔能见到云疏在按着双腿,他可能是无意识的动作,但是原来青年并未这样过。
秦罗衣曾经意味深长道:“他要治的不是腿,而是身上的毒。”要不是把毒逼到了腿上,这个与她旗鼓相当、让她戒备的人,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现在,这毒压不住了。所以,云疏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妍撑着下巴,坐在石桌旁,她住在全皇宫最美的地方。现下坐得这地方,花海漫延,等到再晚一点,火烧云出现的时候,便会美不胜收。
“阿妍!”云蔷忽地从花枝间探了出来,“我来找你了~”身着玫色华裙的郡主身上沾染了不少花瓣,就连脸上也被花枝划了浅痕。她立在花丛中,美自天然,像是蔷薇化形正冲你而笑。
“可惜了这大好的花。”这么说着,楚妍却是起身,然后温柔地将云蔷身上的花瓣一一拿开,目光专注,然后掏出手帕给一点点拭干净她脸上的花粉。“别动。”
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云蔷这姑娘对外是真的高傲带刺,讥讽人的时候,句句见血。然而对待她认可的人,又是真真放在心上的好,让人不喜欢都难。
不知为何,对上楚妍的目光,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掩住羞涩,云蔷昂起头,“这里的花……”将“不好看”三个字吞下去,她硬生生转个弯儿道:“还不错。但是最好看的花可是我们王府的。”
她母亲最喜欢侍弄花草了。父亲珍爱母亲,也从各地各处寻了奇花异种。皇宫里的再如何,也比不上自家精心打理的有韵味啊!
反正她是这么觉得的。云蔷拉起楚妍就往花丛里钻,她是光明正大进宫的没错,却是偷偷溜到楚妍这里的。大堂兄说楚妍身体不好,让她少打搅她。说得是少打搅,可是跟着她的侍卫就没让她来过这里!
云蔷撇了撇嘴,这哪里像不好的嘛?她本来是特意甩开侍卫,来探望楚妍的,结果发现楚妍比初见的时候气色好了许多。
早就想邀请楚妍去她那里做客了,干脆偷偷地带着楚妍出宫好了。
哭笑不得又甩不开云蔷的手,楚妍朝身后打了个手势,有暗卫跟着总会安全些。
其实她也想出去很久了。
没有任何人阻拦和搜查,楚妍就那么藏在云蔷的轿子里出了宫。于是楚妍知道……怕是自己回去要遭殃了。这明显就是有人知道后给她开了后门。
云蔷正带着楚妍往她母亲的小花园里走,与此同时皇宫内,云毓在兄长的目光下,冷汗直冒。
“皇兄。”实在是耐不住云疏的目光,云毓拱手求饶。他哥也不说话,处理着政事的同时,就那么偶尔抬头瞟上他那么一眼。
“我遣人跟着呢,阿妍她就是去了王府。”云毓老实交代。这些天他陪楚妍都把皇宫逛了个遍,实在是没什么玩儿头了。毕竟幼时楚妍就已经在秦罗衣的宠溺下,览尽各国舞乐,赏尽奇珍异宝。楚妍虽然没说什么,还是看得出有些寂寥,这么一直掬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从一堆奏折中挑出三本来,云疏指着它们淡淡道,“老规矩,明天给我。”
云毓苦着脸应了一声,“是。”所谓老规矩就是根据奏折上报的问题提出解决措施,或者根据提出的建议分析可不可行,原因是什么,如果是他会怎么做。
今晚上他怕是都不用睡了,举灯夜战。云蔷那丫头估计还喜气洋洋,以为是自己躲过了侍卫视线。
……
楚妍紧紧捂着云蔷的嘴,她们两个两个悄无声息地躲在花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