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你说这是惊蛰谷出的手?”刀光一闪,收入袖口,忽的一笑,云消雾散,清艳至极。
“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魔教的内部作乱。周国官兵只是抓住了这个机会,终于将乱党肃清。”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一声黑衣的女子悄无声息地从阴影里走出来。
“素娘?”男人目光一凝,她不是应该正在外对敌吗?
在看见女子的笑容之后,幡然醒悟,“不,你是艳娘。”然后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怪不得,这场乱局来得如此突然,结束地又如此迅猛。
“也难为您能认出来了。”艳娘不咸不淡道。
她一丝妆容也无,一身黑衣,寻不到当初在江畔和易华、秦罗衣初见的半分风情。可在这一句话之后,明明还是那个人,可气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那是一双与她姐姐截然不同的眼睛,可他怎么就没认出来呢?可笑他竟还真的以为,素娘按照他的吩咐,去杀了她的同胞姐妹。
她再怎么与素娘不对付,可是毕竟双生,装扮起来,怎会有区别?早在几个月之前,艳娘便按照秦罗衣的吩咐,装成素娘,候在仇人身边,伺机传递消息。
“有捷径的话,为什么不走?”那时秦罗衣对立在她身后的自己道。“至于武功的路数不同……”略微一沉吟,那个让自己又敬又畏的女子打量了一下自己。“你且说给我听,你们姐妹分别用的是哪两种招数?我给你讲上那么一遭,也就够了。”
果然如秦罗衣所料,这几个月,竟真没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只这一点,便可窥惊蛰谷冰山一角。杂学繁多,唯见秦罗衣一人信手拈来。
“尊上怕是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今日吧!”艳娘看着这个曾经将他们戏弄于手掌之间的人,冷笑着。这个人,自我到极致,他用生死作弄人的时候,一定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玩儿弄的人会报复于他。
这是一种大仇得报的畅快,也是一种终于翻身了的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