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颤抖着,艳娘有了明显的波动。“这样做不值当。”斩草不除根,风险极大;这般养着,成本也极高。
“我乐意。”这便足够了,千金难买。
于是艳娘连身体都颤抖起来,片刻,她终于吐露出不平。“我这辈子,一直为活着而苦苦挣扎,哪怕现在被你救了,那又如何呢?”
将“您”换成了“你”字,艳娘难掩尖锐之意。“到头来不是还要为你所用!说不定连白骨都留不得。可是凭什么我这辈子就要这样?连唯一的亲人都不在了,倒不如一了百了,谁爱活着就活着去,关我什么事!”
她恨这俗世,恨这不公,或许更恨着自己。她现在不想活了,可凭什么连死都不允?
“生死本就是难事,何必分伯仲。”秦罗衣一双眸子看进了艳娘心底。“你既这般说了,我便给你个机会。”丝毫没有被触动怒火,秦罗衣对着艳娘道,“你能走多远,我便予你多大的天空。”
……
最终的沉默,艳娘起身下至地面,再度俯身而拜。她知道,信不信,在她;得不得,亦在她。
古有双生花,生死两重别。明灭的烛火之间,她神情冷肃,面庞与那个黑衣持剑的女子缓缓重合起来。
“先随处逛逛,不掬着你,到时候我遣云一来接你。”难能说了这么一长句,云疏扶了扶楚妍头上歪了的步摇,神色温煦。
秦罗衣与易华皆有事物要处理,可也不会轻易地将楚妍交与他人。可耐不住楚妍自个儿撒娇做痴,硬生生地缠着他们二人松了口。
长吁一口气之后,楚妍亦是难得的心虚。“圣物”被那幽魂施了诡术,一物二许,偏偏又占了誓言的制约。故实际上无论是秦罗衣与易华这一方还是云疏这一方皆是有使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