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耳边簌簌而过,发鬓也被跑得歪斜,沈卿欢只觉口中一股血腥气,前方愈发宽阔,树影渐稀,怪石耸立于前。
悬崖。
“谁先捉到这小娘皮,当家的重赏!”后面那人道。
随后身后是一声声怪叫,几支冷箭朝着她再度射来。
裴安。她心里默念。
可时局不待,她而今是无法从中脱困的,看着眼前逼近的山匪,沈卿欢心一横眼一闭,从山崖一跃而下。
耳边是山风呼啸而过,青丝全然被风吹起,她兀自向下坠去。
悬崖边,一支白玉簪孤零零的躺在怪石上。
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坠楼人。
*
裴安将消息传回堂玉轩时,已是次日晚间。
“……可那屠云林是极高的,且无人活着从里面出来过,不曾知晓山崖究竟是多高。”李继妄捏着那封信道,“再者,裴安信中提及山崖不见底,干爹打算何处寻来?”
谢谨庭而今眼眸带了几分病态的红,眸中的血丝斑斑,看起来格外骇人。
“你可有更好的办法?”谢谨庭嗓音带着阴郁的沙哑。
李继妄微微一噎,道:“没有。”
“那就把嘴闭上。”谢谨庭不耐地揉捏着眉骨,连个眼神都未曾给他。
他原就宵衣旰食,自从那日听闻沈卿欢出事,便几近不眠不休几日,本来今日蛊雕是带着沈卿欢无事的消息回来的,可消息方达没一会,裴安的消息便传达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