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引得云霏流下眼泪。她伸出手抱住了若微。
赵郁仪来得非常突然。
当时若微还在剪烛芯——已经很晚了,若微也已经让今晚守夜的下去歇息了。因而完全没有任何人通传。当看见赵郁仪的那一刻,若微手中的剪子忽地就掉了下来。
他们看着彼此,一时都没有说话。
还是赵郁仪先开口了,他淡淡地发问:“连规矩都不懂了吗?”
若微心头一梗,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跪了下来。
赵郁仪并不在意。就着内寝昏暗的光线,他用一种冷静到近乎理智的眼神,从上至下扫视着若微。他不带丝毫温情的视线,令若微不禁微微瑟缩起来。
察觉到她的逃避,赵郁仪便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她再一次被迫和他对视。在赵郁仪黑漆漆的眼睛中,若微看见自己渺小的影子。她为此感到耻辱,逃避般的想要移开视线,但赵郁仪丝毫不允许。
地砖冰冷的温度,渐渐渗入若微的双膝。若微感到全身都很冷,尤其是当她听到赵郁仪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脱。”
若微全身僵硬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而赵郁仪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的手开始颤抖起来,脸颊渐渐染上羞耻的红色,当她的手碰上衣带的那一刻,若微的眼泪簌簌而下。
内寝之外,天空仍是一片深沉的黑色。柘树和栾树被风吹得呼呼作响,月光让这一切都无所遁形。若微也蜷缩在内寝昏暗的光中,她闻到一缕一缕冷而微甜的蘅薇香,有人正在渐渐地欺近。她全然暴露在他的视线中,以一个物件或者是任何一种不堪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