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微许久没发出一点声音。
过了好久,她才道,“不论如何,你都能去长安了,要高兴才是。”
许六娘子想想也是,就笑起来,“嗯,你说得对,我要想些高兴的。”
望着她灿烂的笑脸,若微心中的压力稍稍减轻了。
“哎呀。”许六娘子一拍脑袋,“说了和你看花的,我胡言乱语说了一堆。”
若微当然说不介意。她举目去望,在明媚的春光中,簇簇雪白的琼花,如珠如玉。在一众姹紫嫣红的鲜花中,更显清冷优雅。但若微却注意到了墙角的一株垂丝海棠。在扬州,她似乎见到了好多次海棠花……在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人。不知为何,她的心忽而有些酸涩了。她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刚刚拨开海棠花的一点绿叶,却惊讶地望见了墙角边立着一个陌生的郎君。
他们四目相对。
郎君的耳朵微微红了。
长安城的雨陆陆续续下了几日,终于在四月初七雨止天晴了。
众人都不由得松一口气,今日乃陛下圣寿,若仍是这般淫雨霏霏的天气,少不得要惹陛下不虞。今上即位一年有余,其雷霆手段,兼之细雨和风,早已令朝廷诸臣俯首帖耳,无不拜服,只求在圣明天子治下,审慎笃行,谋得自身一席之地了。
因着贵妃久病不愈,陛下一直心情鞅鞅,同去岁一样,本不欲大办寿辰,可恰逢朝廷军队攻破百济,天下一片欢欣鼓舞,又是各附属国诣阙朝贡之时,于是下诏于麟德殿大设筵席,赐宴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