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过。”赵郁仪用一种很漠然的语气说,“和小时候一样,还是这么愚蠢。”
纪王目眦欲裂。
“你算什么东西?耶耶呢?”他大声吼道,“我不要见你,我要见耶耶!”
“阿耶?”赵郁仪冷漠地反问道,“你要见阿耶?”
他一步一步地逼问他,“你犯下如此大错,阿耶还会想见你吗?”
纪王的眼中闪过慌乱,但他仍是梗着脖子道,“与你何干?”纪王瞪着他,“我同阿耶的事,还轮不到你多说!”
赵郁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有时候,我是真的不明白……”他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一内侍匆匆而入,伏地徨然道,“蓬莱宫沈氏……方方缢亡了。”
“这便死了?”听闻此言,赵郁仪只是淡淡说了句,“真是便宜她了。”
纪王全身一僵。“母妃,母妃……”他喃喃道,不禁哭了起来,“怎么会,耶耶怎么会这样做呢……”他自语了片刻,忽而反应过来,“是你!太子,你好大的胆子,”他含恨直视他,“竟然敢假传圣诏,害死我阿娘!”
赵郁仪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望着他。四下甲士林立,铁衣泛着阵阵寒光,奴仆宛若泥土烧制的俑人,缄默而跪,连呼吸都轻不可闻。唯有深夜夹雪的寒风,凛凛而有声。刹那之间,一个极为可怖的想法在纪王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难道,”纪王颤抖着声音说,“难道耶耶……”
“是的。”赵郁仪冷然道,“就在方才,阿耶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