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如霜哭泣道,“您可千万不要……”
贵妃没有理会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当年昭哀皇后决心赴死前,也是和我一样吗?”贵妃像是在说梦话一般,“也罢,也罢,比你多活了十几年,也是不枉此生了……”
她轻轻摇着头,没有再言语,只是缓步走入了内殿。
延英殿内,赵郁仪静静听着福宁讲话。
“奴婢赶到时,临华殿已陷在火海之中了……想来是叛军溃败时,心怀不甘,想着一把火烧了东宫……”福宁一声一声哭道,“是奴婢无能……”他重重地磕着头,直到金砖上都染上了红色的鲜血。
裴述也跪下道:“臣万死。”
“临华殿……”赵郁仪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什么都没有了吗?”
“只瞧见了几个黑色的骨殖……”福宁抖若筛糠,“完全认不出是何人了。”
听闻“骨殖”二字,赵郁仪全身一颤。
“认不出?”赵郁仪面无表情,他用一种极为可怖的语气低语道,“怎么会认不出呢?”
殿内众人都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认不出?”赵郁仪喃喃自语道,额头不断传来一抽一抽的痛,他连指尖都痛得在发抖了,“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不停地重复着,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源源不断地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