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荞努力平复气息,道:“这件事皇叔管不着,她留下是自愿为从前的欺骗赎罪,这是孤与她之间的事,皇叔之所以如此强势,不就是仗着你跟她相识的时间更长吗,从今往后,孤与她共处的日子会比皇叔多得多,总有一日,会等到浅浅心偏向孤的那一天。”
顾沧恒努力忽视他口中自己不爱听的言语,反问道:“你确定她是自愿?既然自愿,你为何把凤仪宫围得铁桶一般严实?她除了医术并无武艺,如何能逃得出去?”
顾清荞无力狡辩道:“浅浅养胎,孤自然要好好保护她,这并没什么奇怪的。”
既然说到这个地步,顾清荞还不愿承认,顾沧恒也不愿再与他争辩,索性扔下最后一句警告:“好,既然如此,无论我接下来做什么,陛下都不要后悔自己没有主动放她离开,本王余生所求不多,只希望她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而已,陛下一意孤行,便莫要怪本王冲撞圣意。”
此话一出,顾清荞脸色顿变,朝他厉声喝道:“顾沧恒!你莫要得寸进尺。”
他显是怒到了极致,连表面的礼待功夫都不做了,只直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顾沧恒冷笑一声,道:“陛下终于不装了?我还怕你人前装惯了清高,公正忘记了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的。”
顾清荞道:“孤知道自己是靠你一手推上这个位置的,但皇叔别忘了,如今孤才是皇帝,大邺之主,拥有比皇叔你更大更多的权势,若是你妄图生乱,我一样会把你镇压、清除,让你消失在大邺这片土地上。”
原以为顾沧恒会暴怒,谁知他听了,只是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才缓缓道:“如今总算有了点为君的样子了。”
顾清荞面色一僵,怒道:“孤没有和你开玩笑,你休想动浅浅,她只能待在孤身边,哪里也不能去。”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即便他当上了这个皇帝,在顾沧恒面前,还只像一个长不大的、只会跳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