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涟心看她面色惨白,猜也能猜到个中缘由,她叹口气,劝道:“妹妹何苦来哉,你到西北,既然是一心奔着小将军去的,怎又和小王爷牵扯上了关系,如今他们各掌大邺一半的权势,你夹在中间,如何能安然无恙啊。”
魏浅禾勉强挤出一丝轻松笑意,问道:“姐姐为何会猜到我腹中孩儿乃是王爷的?正常,正常不都该以为是殿下的吗?”
陆涟心道:“若是不熟悉你的人,自然会理所当然认为是太子殿下的,但我从前日日跟你在一起,如何还能不知你的心思,若是太子殿下的孩子,你如今怎会这般郁结于心,憔悴无助,若非你真心信任依赖的男子,你又如何肯跟他诞下子嗣?”
魏浅禾木木看向陆涟心,疑惑:“真心信任依赖?对顾沧恒吗?”
陆涟心道:“妹妹自己看不清吗?你对太子殿下只有客气有礼,虽行事处处为他考虑,却更多像是亏欠后的弥补与愧疚,然而对小王爷,妹妹却无所顾忌的很,行事无度从不考虑后果的,唯有对待知心的亲人、爱人,才会有恃无恐的任性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然而可悲的是,她就算醒了也改变不了如今的结局。
魏浅禾惨笑道:“姐姐不懂,我与顾沧恒,这一生是不可能的,莫说如今有太子这道坎儿挡着,便是我与他二人之间畅通无阻,也是断断不可能在一起的,他心性不定,得到手的东西便再不会珍惜,如今他是对我求而不得,才这般上心,那是因他身为权贵的威严受了挫折,才百般执拗要讨回来,待他真正得到了我的真心,便不会再珍惜,弃之如敝履了,我此生,再不想要重蹈覆辙了。”
她说了很多,有些陆涟心能听懂,有些她却理解不了,但说不说得清,总归情之一字,难解。
她道:“妹妹如此断定小王爷心性不定,想必有自己的理由,但姐姐也要托大,劝妹妹一句,耳朵听到的可能会假,眼睛看到的也会假,但你的心真实感受到的不会假。”
“所谓一晌贪欢,每个人都只陪伴另一个人走过了一段路而已,好像你我,从前的感情不可谓假,但重新选择了自己的路后,就有可能会分开,分开后,随着时间长短,你我的友情也会变质,更何况爱情,重要的是,我们互相陪伴的这段时日是真心相待的,日后就算分开,想起曾经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