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少,但墓园很安静,大家都默契地互不打扰,也不惊扰那些沉睡的英灵。
当乔落苏站到母亲的墓碑前时,惊奇地发现地上已经放着一束白菊花,花瓣上还有露水,是新鲜的。
乔落苏下意识回头张望,显然并不会看到那个送花的人,她转回来,蹲下身,把百合花并排放在墓碑前。
又看向旁边的白菊花,疑惑地皱了皱眉。
是谁来得比她还早?
排除掉家里两位,她实在想不出一个认识的人。如果是部队领导和同事,不会只有这一束花。
思索无果,乔落苏叹了一声,作罢。
多一个人来看她也是好事,何必追究得那么清楚。
乔落苏跪在墓碑前和妈妈说了会儿话,就离开了。
两个小时前,天还没亮,陈嘉遇刚从苏文敏的墓碑前离开。
常青树夹道的台阶上,他点了根烟,看着黑暗里闪烁明灭的火星,想起昨晚大队长电话里说的那番话——
“休完假回来收拾收拾,去襄城的兄弟团报到吧。”
“那边正要改装新机型,团长让你过去当教导员。”
“也不光是为了罚你,他说了,论飞行技术你没得挑,就是不够稳重,去带带学员,磨磨性子。”
陈嘉遇自打入伍,就一直在铜州基地没挪过窝。虽说心里一口气憋着,始终觉得自己没错,可想起很快就要离开铜州,更多的还是惆怅和不舍。
在部队磨练得铁石心肠,他已经很多年没体会过这种情绪。
明天就要回铜州,宁毅组了个高中同学聚会,叫他一起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