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七:“那你知道你表哥有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吗?”
邢昂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今天早上知道他们出事了的时候,才发觉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我想了一天,还是觉得和你说。”
段南七:“为什么不告诉张但?”
邢昂嗤笑一声,讽刺道:“他面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昨天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隐隐约约间,感觉他离开过宿舍,也不知道干嘛去了,今天早上我表哥和他女朋友就死了,那时候我就怀疑他,快中午的时候,医务室那两个来找他,说结盟的事情,我假装听不见,假装自己睡着了,听见他说昨天晚上出去的事情,我就更加确定他并不是好人了,他还警告冯满和李贺,让他远离你们,否则后果自负,我想,医务室那俩,估计也是因为昨天晚上张但和他们说了什么,被抓住了把柄或者被威胁,所以才颠颠跑过来结盟的,说白了就是墙头草,狗腿子而已。”
段南七点头,想要确认一件事情:“张但,他真的是医生吗?”
邢昂想也没想就道:“他是,我们曾经是隔壁学校的学生,他学医,我学别的,今天早上我看我表哥心脏没有了的时候,他突然来了一句,死了不止一天,我就觉得有问题,明明昨天他还好好的,突然死了,我进屋的时候,只有张但在里面,他谎称自己路过,我也没在意,现在想来,这里面肯定又他的手笔,不过,他到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我也不是很了解。”
段南七:“嗯,那多谢你透露这些线索给我们,我们暂时也就知道了院长说的从前的一些事情,其他的,根本就是全部知情,好在你的消息算是及时雨,久旱逢甘霖了。”说罢将昨天院长告诉他们的这些东西,一五一十的转达给了邢昂,至于他们所分析的,暂时没有依据,也不便对外人说起,只是告诉他,之后的线索,我们会一点一点调查清楚。
邢昂也没再继续问,在宿舍里待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这里。
之后所有人各自归回位置,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全部都去睡觉了。
可晚上的时候,段南七又开始做噩梦。
还是那熟悉的建筑外,隔着铁大门,横亘在段南七的眼前,他依然是小手小脚,小个子的他,门里,一个长得和他一样矮小稚嫩,看不清面容的孩子,对着他的方向大声喊:“院长疯了,霍院长疯了,小七快跑,不要回来,快跑,有人要来杀你了,千万不要被抓住当药引子,快跑。”边说边惊恐着眼神往回看。
小小的段南七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站在那小男孩身后的高大的男人,看不清面容,却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段南七只见那人手里拿着一张纸和一管针剂,张着嘴,说着什么。
不一会儿的功夫,另一个拿着刀,穿着食堂后厨衣物,却顶着熟悉面容的男人,站在那男人身旁,渐渐朝着小男孩举起了刀。
段南七直接就被吓醒了。
他慌乱之中睁开眼睛,看着微微有些亮的天,又看了看身旁熟睡的戚烬,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扰戚烬,自己悄悄下了床,准备出去透透气。
外面天气有些冷冽,因为是二月天,还不算暖和,接着春天的头冬天的尾巴,所以哪怕阳光充裕,还是有些冷。
段南七穿着平日里的衣物,推开宿舍大门的时候,风拂过脸,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宿舍大门,居然是打开的,而不是像其他现实情况里的宿舍大门一样,是锁着的。
他有些奇怪,蹲下身体,看了看大门插销的位置,发现那里有一把锁头,是开着的状态,就挂着插销锁门的那个位置,也就是说,平日里,那锁,应该不止一直没用过,又或者说,那锁,应该是早上被人打开的,要不然,大概会没有锁,或者干脆锁上,反正这宿舍也只有员工住,还是一群大小伙子,锁不锁还能怎么样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段南七锁紧眉,推开门悄悄出了宿舍大门。
现在屹然有些亮天,但还没有完全亮的样子,段南七沿着记忆里的路线,除食堂外,到处走了走,想着看看到底是谁,出现在了宿舍楼外面。
这不早起不要紧,还真让他发现了不太得了的东西。
要说天助我也,那还真是天助我也,段南七早上起床之后,推开门之所以冷,是因为昨天晚上下了雪,很大,现在依然没停,段南七推开门出来,才觉得有那么一丝一毫的不对劲。
那白雪皑皑的雪地里,那不知道被人踩出来几脚的印子,到底是有些淡了,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哪怕再多的阴霾被白雪掩盖,还是会有蛛丝马迹留在脚下,被所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