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归朝脸都白了。
他几乎不受控制地突然手撑着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有点不敢置信地借着床头灯的光线看着自己的腿。
肌肉在抽搐,幅度很小,但是他很清晰地看到了,还有那种刺痛,已经渐渐变成了能够忍受的麻痒。
得了三三指示的顾鹊本来就怕乔归朝今晚出现什么问题,睡得不是很沉,所以乔归朝一掀开被子坐起来他就跟着醒了,坐起来揉着眼睛看了乔归朝一眼,然后第一时间打开了房间的灯光,装作懵懂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乔归朝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的时间稍微有点长,最终变成了两人的对视,顾鹊有些心虚,但是看乔归朝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发现什么,这么看着他可能是因为腿有感觉太惊讶了。
刚好就在顾鹊要自我怀疑的时候,乔归朝将眼神收敛了不少,顾鹊也先发制人地过去一把抱住了乔归朝,环抱着他的头关切地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那双看着人时总是让人觉得自己就是他的全部的眼睛,对乔归朝的关切毫无保留地映进乔归朝的眼里,让不知所措的乔归朝在这一刻完全忘记了冷静,成为了一个同样需要依靠的人。
他用自己从未听过、从未发出过的有些虚弱又无措的声音在顾鹊耳边说:“腿……有些感觉,我不太确定。”
这样的乔归朝太罕见了,让顾鹊一下就忘了维持他劣质的演技,只知道心疼。
他像是哄小孩一样揉着乔归朝的肩,将乔归朝的头按在怀里,床头柜上的手机被拿在手里,他一边拨通了方放的电话,一边轻声哄着乔归朝:“没事没事,我打电话让方放过来,他看看就没事了。”
和小时候怕打针的小孩子被妈妈哄着的场景一样,却让对这样的情景全然陌生的乔归朝从心底荡起许多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