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牢中的顾雪石半夜喝了碗茶,脑子一阵眩晕,等到再次醒来,自己在一辆逼仄的马车上。
旁边的狱吏笑道:“殿下这是累了,歇息了太长片刻。”
顾雪石明白自己一时不谨慎,中了一些人的奸计:“这是怎么回事,要去哪里?!”
“殿下不要惊慌,齐王殿下让我们带您出来的,到了便知道了。”
顾雪石竭力稳住了身体,眼前还是模糊不清,身子软软的使不上劲,等体力恢复过来,马车停在一矮坡前,士兵上前给他换上重枷,木枷是用杨木制成,长五尺五寸,宽一尺五寸,厚三寸,重是二十五斤。这是枷中最重的一种,只有死囚才戴这等重枷。
顾雪石扛着这面重枷却浑若无事,步履比押着他的几名士兵还要轻松。
走了半个时辰,翻过矮坡,坡下有条山涧,沿山涧往上,密林中隐隐露出一道灰墙。顾雪石记得那里本是一间废弃的庙宇,不知何时竟改成了牢房。
顾长雨居然私造牢房审讯犯人,而且他敢把自己押到这里来,看来顾长雨是铁了心要置自己于死地。
顾雪石心中疑惑,顾长雨如此胡作非为,父亲难道一点都不知道。
囚房是一间狭小的地牢,左右是两间铁栅隔开的囚室,长宽不过一人见方,地面一层水气,湿漉漉潮气逼人。
坡后向阳处是一片松林,监狱就掩映在苍松之中,规模也不甚大。狱旁是一条山涧,涧水从终年积雪的山巅流下,盛夏也往往带着碎冰。
就在这所外面看不出丝毫异样的地方,策划着一场惊天阴谋。
不多时进来一个穿着官服的黑大胖子,他四十余岁,满脸横肉,一撩袍角,四平八稳坐在椅中,打着官腔道:“殿下,小的罗开,恕小的无礼直言,只要是被关进这里来的,不管什么身分,就是金枝玉叶、龙子凤孙,来了就出不去了。殿下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