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再度睁眼,狠辣无情一闪而过,权利的斗争本就是你死我活, 他没有错。
不是不想保全翟让,但一山不容二虎, 翟让自家讨死,便怨不得他下狠手了。
这场鸿门宴进行的很顺利,翟让纵然有异样的心思,却也不会想到李密的决心下得如此之快。
他好歹也是瓦岗前王,李密就算要下手也不至于如此急躁粗糙。
但随着宴会的进行,饭还没吃上一口,李密就借着各种借口,把他与翟让身边的人遣退了七七八八,只余一个李密麾下的蔡建德持刀而立,说是保护他们。
翟让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但已经太晚了。
翟让紧绷心神,故作随意拿过桌前的酒杯,他不敢喝,只好装着微抿一口,实则是在掩饰内心的不安。
“兄长紧张作甚?”李密笑着按住翟让隐隐发颤的右臂,另一只手夺过他唇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只是这几日兄长行事贪愎不仁,听闻你只因讨不得宝货,便对他人喊打喊骂,这状都告到我这来了。”
李密安抚着翟让紧张的情绪,自顾自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到翟让面前,轻轻碰了一下,低声笑道:“兄长说我该如何?”
“我这个位置是兄长让的,我亦不想将事情摆到明面上处置,还望兄长日后该小心行事才好。”
“若再也下次,我也不好包庇兄长了。”
见着李密半真半假,似无奈似威胁的神态,反倒令翟让渐渐放松下来,李密如此直白的威逼,瞧着并不是想杀他。
李密见翟让浅舒了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话锋一转,自左侧墙上取下一把做工精细的角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