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终于还是开了个玩笑,连着数月的干旱终于止住了,自入七月以来,便一直在下雨。
从一开始的绵绵细雨到如今的滂沱大雨,路不好走不说,连粮草都有些跟不上了,李渊无奈下令,暂且驻扎贾胡堡,派遣老弱病兵返回太原运粮。
祸不单行,留守长安的代王早早便得到消息,派遣虎牙郎将宋老生率精兵二万驻守霍邑,这个离贾胡堡不过五十余里的地方。
坏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唯一能让李渊展颜的还是手下张纶攻下了离石郡。
李渊难耐地翻动手头的军报,洛阳那李密风头正盛,势头彻底碾压瓦岗旧主翟让,二人恐有龃龉,现如今又正率兵攻打洛阳。
眼瞅着攻下洛阳便可称帝,只怕将来会是个很麻烦的对手。
昏暗烛火下,李渊抽纸沾墨,下笔如有神般,对李密极尽吹捧,推崇李密为盟主。
如今他们二人都处于一个微妙的位置,李密率兵攻打洛阳,要提防来自长安的隋军。
而李渊一行人恰恰好卡在长安往外的咽喉,只要李密还有脑子,就断不会轻易拒绝。
能拖一刻是一刻,结盟自是要当面结才好,不过是写几句话表表忠心,便能少一个被偷袭的可能,何乐而不为。
李渊轻呼口气,搁下笔,忧虑地拧拧眉心。
耳边是淅沥的雨声,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李渊惆怅地盯着摇曳的烛火,大脑空白。
李密的事情好解决,可是这雨又该什么时候停下呢?
粮草未至,连去突厥接应兵马的刘文静都未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