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落败之日已近在眼前,等着瞧吧,这是朕第二个回礼,也望你们可汗能明白。”
统特勒下意识攥紧了匕首,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可怕了,心智手段皆为上乘,《秦王破阵乐》传遍天下犹在耳畔,短短三年就能和突厥彻底形式调转……有他在一日,只怕是他们薛延陀便永无出头之日。
可是,统特勒的眸子暗了暗,总归颉利当前的困境犹在眼前,好死不如赖活,他和他的兄长都很清楚该如何选择。
等统特勒平复下心情告退之时整个人都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也就根本没有在意同他擦肩而过的唐俭。
唐俭甫一入内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此刻安静得可怕,想了想方才统特勒那副模样,唐俭倒也毫不意外,只不过在他上前想要行礼的时候随意往地面上一扫,他行到一半的礼一顿下意识脱口而出:“陛下,这何处来的这么深的刻痕?”
李世民忽然轻咳几声:“没什么,之后叫工匠来修修便好。”
唐俭拧眉狐疑道:“陛下,臣瞧着这分明是匕首留下的痕迹,这殿中又有谁敢……陛下!”
唐俭话到一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颇为忧心继续道:“陛下如今已经登基了,千金之躯又怎可将自己置于险地?”
听听那语气中的无奈和隐含的不满,李世民瞬间耷拉下眉眼:“我的本事如何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我当然不会做无把握之事的。”
唐俭真的说不上来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觉得陛下有时候叫人爱,可有时候又叫人心急。
怎么总是这般,被一些谏言弄烦了,便在自己亲近信任的臣子面前故意这般展露可怜的一面讨饶,怎么是觉得自己这个臣子还能真的将他这个天子给如何了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