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的是你,劝人的是你,好人恶人都是你是吧?”
话落李世民努力叫自己冷静下来:“出去。”
杜怀信默了默,一个起身就要走,谁料下一瞬响起了李世民克制非常的声音:“没叫你出去,魏徵,朕说的是你,脱去官袍给朕出去候着。”
魏徵一言不发垂着眸子叫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只是在起身时他的身子有些微的颤抖。
李世民的冷笑声自他背后传来:“你再在这呆下去,只怕朕真的要忍不住斩了你。”
明明是一句威胁的狠话,可是魏徵却是莫名觉得鼻尖酸涩,他脚步不停以一种逃避般的姿态出了殿。
等殿内再度陷入沉寂的时候,李世民又拿过了册子一字一句认真看着,语气冰冷:“杜怀信,你过来,一字不落地同朕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怀信盯着李世民翻阅的动作,他真的很想一把抢过册子叫眼前人别看了,可现实中却是他除了讲清楚前因后果什么都做不了。
“魏徵同那起居郎私交甚密,这般作为已然是有好些日子了,根据他自己的说法……他是求名。”
李世民的手一顿,他好似满不在乎地“嗯”了一声。
看似在听杜怀信讲话,实则此刻的李世民全部的心神都在这一本册子上头。
李世民讥讽一笑,头一回觉得天生的好记性原来是个戳人心窝的巨大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