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他说,这做沙盘的乐趣还是远大于其他的,就是对照着地形舆图这一步麻烦了些。
“陛下既然今日召我入宫商议突厥之事,那孔颖达是……?”
杜怀信整理下自己有些凌乱的碎发:“他啊,恰巧罢了,陛下来御苑之前是在弘文馆跟着孔颖达商讨儒学一道的,孔颖达临时想起了些什么一刻不停就跑来同陛下相论了。”
李世勣想了想:“我听闻那孔颖达一直是想编写一部正统经学义疏的。”
杜怀信点点头:“你人在长安外这消息倒是灵通,不错,这乱了几百年,儒家经典散佚,文理乖错的,这内部又党派林立,南学北学之争一直没个定论,如今好不容易一统,由着孔子后人孔颖达出面牵头修著是再好不过了,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李世勣笑笑:“陛下还真是,又是修文又是修武的,这劲头比之武德年间打仗还要足,只是可怜了孔颖达的身子骨要跟着陛下一道熬了。”
“既然来了,还不露面,怎么,是觉得许久未见惭愧自己容颜无法面圣了?”
“这可不是我熟悉的懋功啊。”
李世民带着戏谑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杜怀信闻言“噗嗤”一笑,他转头就朗声回道:“自然不是,臣替陛下瞧过了,这懋功风貌不减当年,是越发俊俏逼人了。”
李世勣莫名觉得自己的耳根发烫,他抬眸望去掀开遮挡视线的枝叶,果然就见孔颖达不知何时失了踪影,而李世民正懒洋洋地把玩着一面小小的挂着唐军旗帜的棋子。
李靖是真的局促非常,他小心翼翼地想要挪动同李世民交叠的衣袍,可谁料李世民只是笑着瞥了他一眼,李靖无奈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