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啧”了声,似笑非笑地盯着魏徵,他不紧不慢道:“听说你可是一心撺掇着废太子杀寡人,离间我兄弟,魏徵,你可知罪?”
魏徵只是笑了笑:“若是先太子早些听臣的话,必无今日之祸事。”
李世民朗声笑道:“你倒是个实诚的。”
说着李世民突然前倾了身子,原先周身温和的气质骤然变得冷戾起来,他眯了眯眸子,语气叫人胆寒:“你这样说,就不怕寡人赐你死罪吗?便是你不怕死,你的家人却也是要被你连累的。”
魏徵沉默了片刻,他的脑子中浮现出来了这几年来李渊与李建成所做下的糊涂,而这之后他则是又想到了方才李世民同旁人嘱咐政事的模样。
忠臣良臣,他想要做的本就是良臣而不是忠臣,不是吗?
思及此魏徵轻笑出声,他毫无畏惧地对上李世民的目光,浑然不在意一般开口:“是啊,臣确实觉得若是太子早些听臣的话,必然是不会落到今日这般下场的。”
“只是……臣却也觉得六月四日事于一家之姓而言是祸事,但于天下苍生而言却是幸事。”
李世民愣了愣,他好笑地看向魏徵:“若是你早便那么认为,为何还要劝说先太子杀我?”
魏徵叹了口气:“在其位谋其职,臣乃先太子洗马,自是要辅佐先太子的。”
说着魏徵垂眸低声道:“殿下长于军事,连年在外征讨又兼任尚书令一职,通晓政事,先太子端坐深宫由帝王师教导,不过是纸上谈兵,于政务一道上,先太子不过是处理非军国大事,不如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