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士及听着二人的私语,他轻笑道:“如今突厥尚且围困乌城,可不要忘了泾州罗艺、豳州张瑾这二人,谁知道他们二人会不会狗急跳墙消极抵抗突厥,又有梁师都这条突厥的狗在后,大王比谁都想这场动乱能尽快平定下来。”
陈叔达松了口气隐晦地瞧了李渊一眼。
李渊面色难看,掩在衣袍下的双腿隐隐发着颤,尉迟敬德伸手随意抹了抹面上的血迹,李渊呼吸一滞,眼睁睁瞧着尉迟敬德大步一跨便来到了龙舟上。
这身盔甲这柄马槊少说也有十几斤,这龙舟当即便是微微晃了晃,便如同此刻李渊的心一般。
李渊瞧着一旁裴寂吓得失语的模样,他在心中咒骂一句,李渊努力平复下了呼吸,瞧着尉迟敬德扬着下颌满脸不屑的模样,他咬了咬牙带了些讨好道:“今日是谁作乱,卿来此处是为何?”
长孙无忌轻轻咳嗽了声,遮掩了唇角扬起的弧度。
这李渊从前可是最瞧不上尉迟敬德这等粗人了,到如今居然也能拉得下脸称呼一句卿套近乎,实在能伸能屈。
尉迟敬德似乎有些诧异,他挥了挥手中的马槊,就见李渊面色青白交加下意识闭着眸子后退了半步,尉迟敬德笑了笑这才大喇喇道:“陛下这个卿可是少见,臣实在是受宠若惊。”
听着尉迟敬德这不轻不淡的讥讽,李渊只觉得自己面上火辣辣的疼,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渊半点不敢生气反而还是小心翼翼问了句:“不知我儿二郎如今如何了?”
尉迟敬德哈哈大笑,下一瞬他握紧了马槊冲李渊弯了弯身子冷声道:“陛下,太子与齐王发动叛乱,秦王已带兵将其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