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怀信猛然瞪大双眼,他的手脚发凉脱口而出颤声道:“陛下这个月都不在长安,莫不是……”
“二郎你不能去!”
“我必须得去。”
杜怀信不敢置信的声音与李世民有些哽咽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重叠在一起。
杜怀信攥了攥拳:“不行,我们不能冒险。”
李世民眼眶微红,他就这么看着杜怀信,眼泪一点一点砸下来,一颗又一颗浸湿了衣襟,嗓音沙哑像是梗在了喉咙口一般,酸涩非常:“这场宴我赴定了。”
“我要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告诉陛下。”
“还有六日的时间,从宜州快马赶到长安足够了。”
杜怀信只觉得心尖剧痛,痛到他喘不过气来,他泪流满面乞求道:“二郎我求你别去好不好?”
“人心禁不起试探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就杜怀信对李渊的了解,他几乎可以肯定李渊选在这个时间点出长安必定是早便默许了的。
李世民的面上分明是挂着笑的,可他的眼神却又是那么的涣散,他踉跄了一步,若不是长孙嘉卉扶着,只怕便要狼狈地跌坐在地面上了。
李世民一面摇着头一面不断低声呢喃:“我意已决,莫再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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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八年十一月二十,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