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知道你的脾气。”

大长公主拍拍他的手背,语气温和:

“只不过后院里,不是歇斯底里地大发雷霆就能解决问题的。”

“这样反而容易叫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说你目无尊长、不睦和贵,纵使有理也不占理了。”

温淮仔细听着,却露出为难的神情,叹了叹气:

“有什么用呢,我每次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明明是受了欺负反击,外头不还是说我什么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么?”

他眼睛瞥向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外头可跟家宅不同。”

“我没经历过,却也见得多了。”

“只要你平常做出温顺得体的样子,莫说婆婆,就是下人们都挑不出半点错来,动不动朝汝南王示弱掉两颗泪,出了事他便会先考虑你了。”

“所以淮儿,你记住了,往后他们若是给你不痛快,你得学会阳奉阴违地圆滑些,柔针更致命,见血封喉。”

温淮被她教育得一愣一愣的,莫名生出点畏惧和烦闷的情绪来。

原本他是可以逍遥快活的,为何要被这些东西绊住脚。

“我跟他撒赖管用么,他又不是我的亲人,又不会心疼。”

“嗨呀,他心不心疼不重要,关键是要让所有人都清楚是你受气。”

“婆婆训你,你当即便顶回去,他难道还能不向着自己的嫡母吗?”

温淮沉默。

“两个人相安无事,你才能衣食无忧地待在王府。”

午后,大长公主设宴,小侯爷的两位阿姊:温苓和温淑也来一同用膳。

大姐温苓性格要强而泼辣些,相较之下,温淑反倒更稳重,因而前者与安平侯对上,每每都要拌嘴一通。

“想来传言也不全对,这汝南王殿下气宇非凡,竟是这般俊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