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期待的神色一僵。
他没学过棋,干嘛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让她白白生了几分希望。
严庚书丝毫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话里带刺道:“还以为你们文人最是讲究琴棋书画,没想到祭司大人竟还有不擅长的事物。”
裴宁辞淡淡扫他一眼,不冷不热道:“臣不才,唯有音律登得了大雅之堂,倒是让摄政王见笑了。”
君子六艺其实是种广撒网的行为,孩子年少时自是看不出更擅长什么,那有条件的自然是广撒网,全部都尝试一遍后再挑擅长的学。
裴宁辞却不一样,他天生有着极强的乐感,只要在旁处听过某个调子,便能精准地分辨出是什么音。
这份得天独厚的恩赐自是旁人无法比的,因此他也省去了尝试的步骤,直接步入了音律这条路。
学得广不如学得精,裴宁辞于音律领域自是无人能及,弱冠之年的一曲《离殇》令他名满大晟,白衣祭司之名从此深深烙印进了大晟百姓心底。
放在其他国家,宗/教信仰自然也是常见的,但也鲜少如大晟一般强有力到足以与一方势力抗衡。
裴宁辞的上位既是上天的恩赐,也是他的算计。
彼时正是李元牧继位的那年,先皇去世的时机不好,恰逢连月大旱,田里的收成都淹死了,百姓没了赖以生存的口粮自是怨声载道。
天公不作美导致民不聊生,而裴宁辞就是在民心的最低点,着一身祭司袍,单手携琴登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