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臻看到一张比烈阳还要炙热,比初雪来得干净纯粹的脸。

这张脸,也是他的脸。

他在看着他。

魏元臻渐渐冷静下来,喘着粗气放任自己瘫软在这个怀抱里。

“魏元臻,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可以不知道一辈子,像这样,就这样安抚你,让你冷静下来。情绪失控也没关系,我会找到你。”

谢星沉直视他的眸子,星眸含着波光粼粼的笑意,而这抹笑意现在独属于他一人。魏元臻生于宫中,长于泥潭上的富贵之地,步步艰难,脚滑一步,他便要身陷囹圄。

这样的眼神,魏元臻从未见过,犹记得皇帝曾在母妃过世后的第二年纳了一位妃嫔。

许是这人与元皇后沾了边,宫中常道与皇后娘娘有几分像,都是那般善良,魏元臻便记住了她。

那时他已然成了个疯子,人人畏惧他,比现在还要严重几分,东宫日日血流成河,稍有不如意就是血溅屏风。

朝堂上全是废太子的谏言,魏元臻知道,可他不收敛,生出一身反骨。

谁敢提废太子,他便提了长剑带了一帮疯子去堵了那人的府邸,长剑抵在脖子上,看他害怕的求饶又或者故作镇静地威胁于他。

怎么敢威胁他的呢?

他可是个疯子啊,是他们嘴中叛经离道、杀人不眨眼的太子啊,你以为疯子不会杀人吗?

魏元臻杀了朝廷命官,血溅在他脸上的时候,他确确实实感到了兴奋与快乐。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那么懦弱,偏生杀起人来毫不手软。

他嚣张到肆无忌惮,民愤滔天,天下书生都在指责他的行为,魏元臻不在乎,还更加过分,永远跟他们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