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裙摆坐到容黎身边,声音嗡嗡道:“都到这个时候了, 您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容黎轻笑道,“与其担心还未发生的事, 倒不如顺其自然来的痛快。”
绿芙伸手拿走他手中的话本, 面色郑重道:“您就不怕今晚被那色狼占了便宜去?毕竟您现在可是一点法力都没有。”
容黎抬起手, 用修长的食指戳了戳绿芙那略微炸毛的额头,唇畔泛起几分笑意道:“很多时候, 头脑可要比法力重要的多。再者我只是没有法力,这并不代表我变成废人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可是……”
“放心,我从不做亏本买卖。”
毕竟他手中还有一张王牌还未出手。
……
民间嫁娶向来日落而行,邢子业受兄所托回府接亲,他一下马车便匆匆赶来兰亭居。
一来,他震惊于兄长竟然要娶男妻;二来,他惊讶这男妻怎会是容黎;三来,他疑惑这桩婚事进行的太过仓促。
凡此种种,他必然要向容黎问个清楚。
邢子业早已顾不得礼仪,见兰亭居房门紧闭,他竟直接推门而入。
银面一直跟在他身后,犹如暗夜寒潭一般,周身肃杀之气甚是骇人。
两人一前一后冲入内室,待看清内室的光景后,两人皆原地愣住,半晌回不过神来。
怎敌他一眼惊鸿,刹那间万物失色。
容黎静静地站在东窗下,月色为他周身加上了一层柔光,他早已换好了四喜如意云纹喜衫和金丝百鸟细丝褶缎喜裙,赤金腰封勾勒出他的完美腰线,任谁都会在他的腰腹处忍不住多看几眼。
绿芙用牡丹金冠替他束发,泼墨的长发同两条赤色缎发带一起没入腰下。月光如水,清风徐来,发带飘逸灵动,额间花羽绽放,恍若天人绝世而独立。
一旁的衣架上,凤穿牡丹织金绣花的大袖衫气势撩人,光彩夺目。
不难想象,倘若容黎穿上此袍,会美的多么惊心动魄。
见二人形同痴傻,绿芙掩嘴轻咳出声提醒道:“二公子可是来接亲的?”
邢子业瞬间回神,他连忙前进几步,万分不解道:“容公子为何要与我大哥成亲?”
容黎眼尾带笑,不疾不徐道:“自然是因为我同他两情相悦。”
邢子业并不认同他的这番解释:“可先前我明明看得出来容公子并不喜欢与我大哥相处,又怎会突然间心悦于他?”
容黎哑然失笑:“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我与令兄自当如此。”
闻言,邢子业便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只能在疑惑中继续完成兄长交给他的任务。
“如此,便请容兄继续准备吧。半个时辰后,花轿会在正门迎亲。”邢子业又看向绿芙,神情晦暗不明道,“如此,也请芙儿姑娘随行送嫁。”
绿芙抖了抖喜帕,回应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