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韵和丈夫静静地站起门口,盯着家里剩下唯一的女儿看了很久,忽然发觉,其实笳笳和自己长得很像。
盛笳显然睡得不安慰,门微微一响,她就醒了,慢吞吞地睁开眼睛,迟疑了一会儿,“爸,妈……”
盛越齐眼睛先泛起了酸,他狠狠地搓着脸,不想在女儿面前流露脆弱,干脆大步往客厅走。
董韵比丈夫坚强许多,她走进卧室,站在床边,想了许久,第一句话是,“是不是回家那天就知道怀孕了?”
盛笳抬起眼睛,借着光,发现董韵的眼眶是红的。
她想,原来妈妈也会为自己哭一场吗?
她轻微地点了点头。
董韵养的女儿,当然了解,当初她自己刚得知怀第一胎的时候,也立刻回了母亲家里,吃了顿晚饭,回家时,坐在盛越齐的自行车后座上,她还悄悄抹了眼泪,本来觉得自己还是个没完全长大的姑娘,怎么就要当妈了。
昨天跟裴铎通过话后,她的第一反应是反复回忆自己那天有没有给盛笳吃什么孕妇不该吃的东西。
此刻见她面无血色,指尖冰凉,忍不住提高声音,“那怎么回来那天不说,你年纪轻轻的没经验,怀了孕谁也不说。怎么?你还打算自己剪脐带,自己生孩子?”
盛越齐在客厅隐约听到声音,以为母女俩又要吵起来,赶紧进来拦着,“你别嚷嚷,她还难受着呢。”
“我哪儿嚷嚷了?我嚷嚷要是能把事情解决了就好了!现在还不是她自己遭罪?”董韵横着眉,看见站在后面的裴铎,大约又觉得自家人吵架让他看见丢人,闭上嘴,瞪了盛越齐一眼。
“不是说要买个鸡给笳笳炖鸡汤吗?走吧。”
董韵摆手,“你去,再买点儿枸杞和红枣回来。”
盛越齐的眼睛在母女俩之间徘徊。裴铎率先开口,“我送您去超市。”
父母在燕城待了三天,盛笳涨了两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