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宇间浮现笑意。
“我回家了……朔城。”
几天前的那次通话后,他们再无交流,盛笳方才看到他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时,先是欢喜,然后是烦闷——他到底为何总是能轻易掌控自己的情绪?
裴铎微怔,“家里有事儿?”
盛笳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没事,就是有段时间没回去了。”
“……嗯。”
裴铎说不上自己算不算失望,“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晚上。”
“好。”他本想说“我在家等你”,停顿了一下,终究是没说出口。
裴铎收了线,握住手里的东西,犹豫了一下,放进了衣柜下的抽屉里。
盛笳把被子盖得更紧了一些。
今晚,小腹偶尔会有隐隐的坠痛感。她不安地辗转反侧,想起自己这几个晚上似乎都会保持着清醒直到后半夜,下午也不如前两个周那样疲乏。盛笳把掌心搓热,然后掀开睡衣,贴在肚子上。
焦躁忽然袭上心头。
她踩上拖鞋,跑到房间门口的落地镜前,侧身站着,仔细观察。
吐气,呼气,小腹还是扁平,盛笳不由得胡思乱想——不知道从几天前开始,她的一切妊娠反应似乎都消失了,她本就几乎没有孕吐反应,但嗜睡和食欲不振是常有的,但就在刚才,在临近晚上八点的时候,她突然想吃火锅,最好是牛油,特辣。
油腻的食物似乎不会让她感到不适了。
盛笳围着床前转了两个圈,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孩子好像在拒绝长大。
太阳穴像长了个小锤子,不停地敲打着她的脑袋,她紧张得恶心,想吐。就在抓起包准备冲进医院的时候,她又觉得坠痛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