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怕碎了。
不接,反而轻松些。
裴铎知道自己在逃避,但他手里拿着一张弓,一根箭,一旦射出去,就没法回头。
十多年的情绪,不是一个晚上能解决的。
他理不清。
*
盛笳很久都没有等到裴铎回来。
楼道的感应灯亮了又关,是她无数次打开门后的失落。
她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眼睛干涩。
其实哭不出来,只是心跳得厉害。
还是被人翻了出来。
其实暗恋本就藏不住,她只是没有想过,竟然被人以一种这样惨烈的方式摔碎,展示在他的面前。
——他会怎么想?
——他会喜欢吗?
盛笳否定着自己。
她太普通了,已经把最好的自己献出来了,但还是可笑。
像是香水,一瓶劣质的香水,那明明已经是她能买到最贵的一瓶了,自以为散着香气出现在他眼前时,自小矜贵的他却只能感觉到低端工业制品的香精扑鼻。
他们眼界不同,她在他面前,只能像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