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奢求他提及,只是她在想,他为什么不因和自己法律上的关系而趁机推却这个任务。
起码得避嫌,不是么?
没有给她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
门口的护士喊她的名字,说她可以开始汇报了。
盛笳慢慢推开门。
裴铎坐在最靠内的位置,她提前将自己的ppt打印下来,分发给眼前三位评判人,每位都挨个问好。
其余两位医生也知道盛笳和裴铎的关系,面带笑容,对她很温和,道了句谢谢,还有位稍年轻的缓和气氛,“别紧张,我们的提问不会为难你的。”
年资略长的那位看上去约有五十岁,坐在裴铎的旁边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裴医生也不用太严肃,我们当成学术交流就行了。”
两人都看着裴铎的面子,把调子起得很高。盛笳保持微笑,面上没多说什么,心里却想,你们大可不必因为他而对我更宽容,我准备本来也很充分,哪怕没有他,也有实力证明给你们。
汇报内容大致类似于一次病例讨论。
虽然盛笳自认对这个病例绝不陌生,但提起“枕骨大孔疝”五个字时,她的语调依旧不可避免地颤抖了一下。
她语气不急不缓,声音清脆,刚开始还因为裴铎的注视略微紧张,到了中后期,她不再往他的方向看,心态平稳了许多。
直到提问环节,三个评判人相互谦让,本应该由资历最老的那位先提,但他客气推脱,坚持让裴铎先问。
裴铎不愿在这上面浪费时间,顿了一下,抬眼看向盛笳,“小脑幕切迹疝的临床表现同样包括意识障碍,呼吸骤停等等,怎么与枕骨大孔疝区分?”
盛笳垂着眸慢慢吐出一口气,“……与小脑幕切迹疝相比,枕骨大孔疝呼吸骤停和生命征紊乱出现较早,且患者颈部强直,无法前驱。而小脑幕切迹疝意识障碍出现早,瞳孔的变化是典型的先小后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