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笳在浴室中墨迹了很久,镜子上被水雾遮住,看不见面孔,手掌在镜面铺过,留下一串水珠后,她才慢吞吞地走出去。
穿着裴铎的T恤。
他说得没错,衣服确实够长,遮住了差不多一半的大腿。但当走起来,盛笳依旧清晰地感觉到风在腿缝见抚过。
她羞涩又扭捏,在对上裴铎的视线后,全然变成了寄人篱下的愤怒。
——他到底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一条裤子?
裴铎的目光很快移开,脸上的笑容也收起,挑眉问她,“你终于沐浴焚香结束了?”
盛笳并不理会他嘲弄自己速度太慢,坐在床榻上,掀起一边被子,把自己的下半|身子裹进去,回答道:“结束了。”
裴铎很快出来,也换上了衣服。
盛笳抬眼扫视,忽然发现自己和他身上这件T恤好像一摸一样,不过在他身上那件,也似乎不是完全的合身。
她不由得问:“你同一个衣服买了两件?”
“嗯。”裴铎低头看自己的T恤,“你穿的那条大一号。我这条好像是高一买的吧,后来长高了几厘米,又买了一条大的。”顿了顿,他也坐下来,半真半假地继续道:“我这个人就是专情,哪怕对衣服也是一样。”
盛笳轻嗤。
她想,真的专情的人才不会把这两个字放在嘴边,倒是薄情的人会。
她看着身旁十厘米外裴铎的手,忽然小声问:“只有一床被子吗?”
裴铎转身看她,又是好气又是无奈,“对,只有一床,而且这其实是个单人床,只有一米五,所以今晚你得屈尊跟我挤一挤了。实在不愿意,我倒是可以给你找俩绳子,你干脆挂墙上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