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便转了头。
盛笳抬起手,用手背蹭掉了眼泪。
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光线很充足的地方。
亮堂得让她无处躲藏,无处悄悄地抚平自己的伤口,她只能缩起身子,抱住自己的身子,埋着头。
盛笳想,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和裴铎激烈的争吵。
她败得一塌涂地。
而对方不用一兵一刃,就将她杀得片甲不留。
*
盛笳不想面对裴铎,于是把医院和学校当成了家。
主任说科里有个下乡的名额,为期十天,别人都不甚积极,只有盛笳主动说自己想去。
结束时,距离除夕只剩下三天。
她拖着行李箱走下大巴的时候,收到了来自秦斯的消息。
【笳笳,这个春节,你和裴铎是怎么打算的呢?】
回谁家,回哪个家,什么时候回去。
盛笳还没考虑过,更没有和裴铎商量过。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站在握着手机路边有些迷茫。
想了半天,终于发送过去几个干巴巴的字。
【看他的时间吧,我怎么都好。】
盛笳终于回到了裴铎的那所公寓。
空荡荡的,没人。
水壶里的水早已经冰凉,她离开时冰箱里留下的最后两片面包依旧放在原位。
或许,他也很多天不在家。
盛笳不知道裴铎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是否会好奇自己为何没有回家,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