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笳今天扎着马尾辫,穿着白大褂,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单单露出一双眼睛裴铎就觉得她十分好认。
她眼底有乌青,看上去有些困倦,她低着头随着几人踏上电梯内,没看见他。
裴铎也不会出声喊她。
不过一偏头就能看见她乌黑的发顶和显得一本正经的直发。
她抱着一本书,侧着身,双臂快要蜷缩成团,尽量躲避着人群的拥挤和大爷大妈们口腔中喷出的唾液。
洁癖这么严重,怎么当医生?
裴铎看不下去,扣着她的肩膀,把她拽到了自己旁边。
盛笳撞在她身侧,抬头神色惊恐得像是见到了即将抽查问题的科主任,“怎么是你?”
裴铎一扯嘴角,“对啊,就是我,你不想看见我?”
盛笳否认,“我有什么想不想的,你要是身体出问题了,我们医院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裴铎也不生气,反而挺欣赏的样子,垂头低声道:“你这嘴怎么这么厉害?”
电梯里嘈杂,他为了说清楚,贴得近了些,且几乎用的耳语,气声洒在她的耳垂,盛笳再理智,再想控制自己的内心,也浑身酥麻,顺便将这句话延伸出了下流的含义。
盛笳不怪自己门缝里看人,只觉得是裴铎语调太过轻浮,不该对只见过几面的异性这样说话。她别着头,不吭声。
裴铎这人最没耐心哄女人,觉得她脾气硬得像块臭石头。见人家不搭理自己,就干脆不说话。
直到抵达一层,人群涌出,他们最后两个离开,裴铎“哎”了一声。
盛笳看了他一眼,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跟他走到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