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年的初春。
万物尚未有复苏的迹象,阳光时常露面,被大风吹乱,温暖变了味儿。半点新芽都没有的枯枝唰唰乱响,似是喋喋不休。
对面还在絮叨。
裴铎想起今早结束的那台脊柱侧弯手术,重新回忆了一边过程,垂着眼眸,再次将目光放在了一楼靠窗边那桌的某个侧影上……
……她左手腕上那个细红绳今天没带着。
面前的女人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和视线游移,终于停下来,放弃详述二人童年时期短暂的某次相遇。
“裴铎……裴先生?”
女人略微尴尬,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扭过头去,顺着裴铎的目光,下面不过是一些普通的客人,她声音柔柔的,“你在看什么?”
……去年她24岁,那红细绳是为了本命年准备的。
裴铎终于想起来。
就像是半年前的宿醉直到此刻才刚刚消失。
他也觉得挺奇怪,自己为何还记得这样的细节。
兴许是她的手腕白得晃眼,兴许是那晚他被她的绳子硌醒了两次。
裴铎收回视线,没什么歉意地对面前的人说了一句,“抱歉,我走神了。”
“……”
女人精致得漂亮,与裴铎同岁,见过各式优秀的男人,自然清楚他这样的表现已经预示了这场相亲的结局。
但她不肯就这样放弃。
这男人太过英俊,且是燕城顶级私立医院最年轻的外科医生,家世更是不必多言。
很早之前,她便听说过裴铎长着一双深情的桃花眼,若无若无笑着的时候常常让人误认为他爱自己无法自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