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甩开小苏郁愤然离开,这嘶哑的声音太熟悉了,楚鸣鹤敏锐意识到什么,使出全身力闪电般划到对岸,三步并一步快步跑到发生闷响的地方。

小苏郁半跪在地上,右手肘撑地支撑全部身体重量,摔得太狠单薄肩膀无力起伏,手掌擦破皮,五指紧紧握拳,然后缓慢艰难地松开。

听到脚步声赶来,他只略微把头抬起来一点,接着一双手将形如槁木的他抱起来,拂掉鼻尖上的灰,“你父亲?”

小苏郁含着泪光,终于看清楚鸣鹤平静下隐藏着深深酸楚的脸。

楚鸣鹤看上去比自己还要难受,小苏郁的心忽然受了狠狠一击,嘴角向下扯了一下,抓住楚鸣鹤的手,宽大、结实,萦绕着温泉未散开的热气。

楚鸣鹤抚摸他的脊背,足足半小时一遍又一遍从上抚到下,按着肩膀揉了揉,一句话也没说。

他不会安慰人,只能用行动代替言语。

沉默半晌,小苏郁望向父亲离开的地方,目光怔忡,似乎哭过,半哑着声道,“我父亲以前不是这样,他是患病之后才变得脾气暴躁。”

“嗯。”楚鸣鹤把手端在腿上,盘腿并肩坐着,手撑着地不自觉身体靠近了些。

他知道小苏郁有很多很多话想说,默默等他开口。

“其实他只是推了我一下,我自己站不稳摔的。”

“擦点药?”

“不用,温泉水有疗愈功效,等会儿下去再泡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