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琎知道,跟他实话实说就好,他会理解她的心情,不至于来回拉扯:“想听,但真的不好意思听。”
陆靖文状似想了想,道:“那我们放松一会儿,我教你弹吉他,唱英文歌。你不急着回家吧?”
周琎愣住了:“急倒是不急……”
但怎么突然就说起吉他和唱歌。
周琎因为惊讶,一时没来得及询问,陆靖文已经起身,从隔壁房间拿来两把吉他,将其中一把递到她跟前:“这是我以前的旧吉他,很久没用了,你不要嫌弃,先将就着用。如果今天学了感觉有意思,就先拿这一把练,练会了以后再挑适合你的吉他。”
周琎稀里糊涂地接过那把吉他,原本想要推辞的话因为人生第一次摸到一把切实存在的乐器而梗在喉头,无法言语。
她曾经无数次地从琴行门口路过,听着里边的悠扬乐声,却不敢踏进一步。知道自己既无法承担里面任何一把乐器的费用,也没有时间和金钱来负担一门长期的音乐课程。如果走进那个明亮的地方,就要装作有底气的样子挑挑拣拣,最后再自然地以任何除贫穷以外的原因进行结尾。周琎不太擅长,所以干脆选择从不进入。
她把所有渴望和羡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装作自己从来不需要,也从来不想要。除了某一年,她站在教室外面,看着里边翩翩起舞的人群,在某人跟前露出自己的真心。
她像被雨淋湿的狼狈小狗一样,说:“我什么才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