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换了酒店提供的米白色绸制睡袍,被子没盖好,露了一半的腿在外面。
衣服被子乱,头发也乱,海藻一样铺散在枕头上。
裴行初关上卧室门走进去,不知为何,又想到窦亭樾那几句。
妈的,心里忽然又有点烦。
就应该回来那天就逼她把这破婚退了。
结什么结,糟心死了。
他把电脑扔到一侧的桌子上,又看了眼床上的人,站定两秒,绕去浴室拿了吹风机过来。
走到床边弯腰摸了下她的头发。
确实是湿的。
裴行初把吹风机插在床头,单腿跪在床上,托着江晚的头把她哄起来。
江晚困得不行,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
这姿势不方便,前后吹了十几分钟,才算是帮她把发根的地方全部吹干。
把人放下,盖了被子,吹风机重新放回浴室,裴行初才去看刚拿上来的电脑。
公司确实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不然他也不会让助理这个时候送电脑。
坐在办公桌后看了会儿文件,无意间瞟了眼床上的人。
可能喝了酒不舒服,江晚一直在反复不停地扯被子。
裴行初托了电脑起身,拉了张长软塌到床边,把“办公区域”搬了过去——为了方便照顾这个不安分睡觉的人。
东西看到凌晨一点半,把需要修改弋㦊的地方发给助理。
电脑合上放回床头,裴行初从刚靠躺的软塌上下来,扶着后颈扭了下脖子,去外间烧水。
而江晚,就是在这个时候醒的。
睡了两三个小时,困劲儿稍微散了点。
就是太阳穴还突突地跳着疼。
她迷迷蒙蒙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距离她手边几十公分的那张软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