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住他的明明是很松的力道。
他却没有把手抽出来。
“想好了吗?”他在这安静里问。
围栏上的露水凝结成珠,滴落在栏杆下的花盆里。
啪嗒一声。
身后依然是寂静。
裴行初喉结滚了下,欲抽手往前。
察觉到他的动作,趴着的人终于忙乱使力,攥紧了他的手指。
“想好了,”语气着急, 很委屈的颤音, “......我错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道什么歉, 只是反反复复地说自己错了。
江晚脸埋在胳膊里, 酒精刺激着神经, 让她的所有情绪都被无限放大。
她肩膀颤着,一耸一耸的, 很明显在憋着,为了不让自己的哽咽那么明显。
裴行初最后看了眼阳台门的方向——刚他进来前,顺手按了门栓。
可能是他确实对江晚抱有期待,总之这无心而顺手的动作,阻断了外界一切打扰这个露台的可能。
手指搭在他掌心里的触感还很明显。
江晚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裴行初并不想再往前进一步。
但犹犹豫豫反复挣扎后,在围栏上的水珠再次“啪嗒”一声滴下, 他猝然反握住掌心里的那只手,回身, 在她身前蹲下。
他攥江晚的手力气很大, 把她的手完完全全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
难以克制的情绪, 想要从喉咙口冒出来。
裴行初握住她的侧颈, 把她的头抬起来。
江晚眼睛湿湿的,睫毛上挂着很明显的水渍,一颤一颤,害怕又慌乱的样子。
裴行初盯着她,嗓子发紧:“确定了,要退婚是吗?”
浓重夜雾里,他嗓音干哑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