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晚捏着酒杯的手还是在那刹那僵住了。
精神缓过来时,她开始很努力地分辨那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心脏仿佛要从胸腔跳出来。
因为她隐晦记得,裴行初并没有推开她。
是她记错了,还是是真的,她实在想不起来,也不敢确定。
但已经足以把她心里那片平静如波的海掀得天翻地覆。
她开始忍着强烈的震颤去回忆昨晚。
尽管还是无法明晰地想起,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
今天一整天裴行初流露出的似有若无的照拂。
像是为了壮胆,又或者别的什么。
瓶子里的酒一杯杯喝下去。
裴行初再回来时,江晚点的那瓶酒几乎已经完全空掉了。
她从没有当着家里人的面喝过这些,除她自己外,没有人知道她的酒量。
所以裴行初看到那个瓶子时,下意识以为她又喝多了。
但江晚没有。
昨天会醉,是因为心里难过。
而今天,在半个小时前内心刚刚遭受巨大冲击的现在,她其实很清醒。
面对以为醉掉的妹妹,裴行初再走过来时,少了很多克制。
他抬手去摸她的头,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又握了她的手,拿走了她的杯子。
自始至终,他的语调都非常温柔,口吻像在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