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起来太昏,把八角大料当成茶叶丢进了茶壶里。
江晚看着茶壶反应了一下,把水倒出来,再洗壶。
一切弄好,重新烧上水已经是十分钟后。
最近实验室忙,裴行初连着几天都是过了零点才回来,江晚打来电话时他刚进电梯。
从公寓一层出来,到外面,再跟那边说话,已经听不到了声响。
这两天风雪大,压断了几根电缆,最近几天学校附近的信号都不好。
怕挂了电话更打不进去,就这么通着一直在等。
江晚从厨房再走回来,发现屏幕还在通话。
她拿起来放在耳边。
恍然听到那侧的风声。
这个时间,又下了雪,外面很冷。
她有点疑惑,试探着“喂”了一声。
话音未落,便听到那端人回话。
很清淡的男声,因为担心并没有惯常的稀松平常。
他嗯了一声,说:“说话。”
轻沉的男音,有混着风声的空旷。
江晚搭在桌沿的食指蜷了蜷。
忽然在这一刻清楚地意识到,
自己这一秒的心跳绝对不同于往常。
它重重地敲击在胸腔,有种恍然如梦的紧缩。
无论是几年前害怕给他打电话,还是之后每次相处,她犹豫迟疑的时候,他总会静静地等一会儿,轻轻懒懒地说上这两个字。
而这一次,江晚倏然意识到“说话”这两字背后真正的意思。
它代表——我永远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