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境时手里抬着木质托盘,装着两份早餐,放在桌子上,转过身:“先去洗漱?”
宋宜禾表情茫然:“贺境时。”
闻声,他抽了张纸擦掉手上的水珠,抬眸朝宋宜禾看过去。只见她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样,整个人都笼罩着低迷的气息。
心脏一空,贺境时拧眉:“怎么了?”
“……”
“身体不舒服吗?”贺境时沉稳的面色间带着肉眼可见的慌张,伸手去抱她,“带你——”
话没说完,宋宜禾整个人朝他扑了过来。
明明是极小的一团,可这次力道格外的重,用力勾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脖侧,乱成一片。
贺境时眉心沟壑愈深:“到底怎么了?”
宋宜禾声音颤颤:“你怎么这么好啊。”
“……”
呼吸一松,贺境时轻拍了下她的后腰,脸上还残留着尚未消失的惊悸,正要开口。
身前的人忽地撤开。
宋宜禾跪坐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果断地滑到小腹那道疤痕的位置上停下。她轻咬软肉,眸间全是水汽地看着他。
“这是我离开川宁那年被许志国刺伤的。”
贺境时的眼皮动了动。
这条口子撕开,剩下许多难以启齿的话便如泄洪般轰然流出,宋宜禾低声说:“他儿子从出生开始就病弱,每次住院,医药费令许志国难以承担,都会把我锁在黑屋子里。”
“有时候只是关着我,有时候会打我。”
“直到那年他儿子因为跟我出门过敏昏迷,我知道他一定会动手,所以提前藏了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