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里,双方的地位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凶手在阴差阳错间落入了受害者的处境,在无尽的恐惧中,像是被它夺走生命的那些凡人一样,等待着自己的审判。
它睁开了眼睛,九双血红的眼睛里都是徒劳的狠毒。
它的声带已然损毁,但却仍旧用它的九张嘴巴一张一翕地、无声地对着众人说着什么。
它似乎已经疯了,它竭尽全力挥舞着自己的四条腿,亮出自己如今已与普通的狐狸毫无区别的指甲,不断地在空中划动,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呼气声。
它的九条尾巴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变得干瘪而粗糙,仿佛从山林里走出的一只瘦弱的狐狸,面对着比它强大不知多少倍的敌人,任何的反抗都变得像是小丑一般,只会暴.露出它的弱小。
杨桃一直看着它,看着它在那个坚固的光球中挣扎。女孩的眼睛变得冰冷。
她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将手中那柄木剑举起,并不锐利的剑尖直指蠪侄。
蠪侄的眼睛变得惊恐异常,九个脑袋都挤作一团,死死地盯着那柄剑的方向。
它开始退后,将整个身躯都紧紧贴在了光球的壁上,将自己贴成了一张狐狸皮。
杨桃的手开始颤抖,但却将剑握得更紧。
她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地向着那只凶兽走去。
很快,剑尖便触碰到了光球,然而,那困住蠪侄的光并没有给她造成任何的阻碍,木剑像是穿透平常的空气一样轻松地穿过了它。
随后,它刺中了蠪侄。
没有鲜血,没有哀嚎,只有一只皮毛枯燥的狐狸,在笼中挣扎。